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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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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的時候大大的房子燈火通明,她在門口就聽到了裏面熱鬧的聲音,鬧得最大聲的果然還是小豬哥哥,夏音無奈地笑笑,不知道讓媽媽準備那麽多的甜食蛋糕的是對是錯。拿鑰匙開門,輕聲進去,果然大家都在鬧著,然後就看到切原已經滿臉的蛋糕,連偽紳士都是形象盡毀,她瞬間就黑線了,餵,這可不是生日會,她可不想被糊成那個樣子。

“小音回來了。”

“嗯,爸,媽。”

“小音~”

“嗯?啊!”

迎接她的,是一大塊的奶油。

“浪費糧食是可恥的啊啊啊啊,小豬哥哥!嗚嗚,弦一郎哥哥,他們欺負我。”轉頭準備像黑面神告狀卻突然好像感到陣陣寒冷,然後順著目光看去就是右臉粘滿奶油的真田弦一郎。夏音想笑不敢笑,只能繼續受著冷氣,邊想著躲閉。

“味道不錯。”

臉上猛然被一記不輕不重的力道偷襲,等她反應過來就看到某白毛狐貍手指放在口中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狐貍你這個流氓啊啊啊啊啊!”

“太松懈了!”

“啊,副部長發火了!”

“大家好像玩得很開心啊。”

惟恐天下不亂的幸村還在一旁煽風點火,看著種種向著自家妹子偷襲而去的奶油他也不擋,最後有趣的妝容逗得他直笑,而下一秒那個小妮子便帶著滿手的奶油張牙舞爪地沖了上來,“你妹妹要被欺負死了也不管,你這個大腹黑!要死一起死!”

靈巧地避開,幸村還好心情地沖夏音做了個鬼臉卻不料臉上一涼然後夏音就在一旁捂著肚子笑了起來,“狐貍哥哥幹得好!”

“不好意思部長,手滑了。”

“與民同樂嘛,哥哥~”

幸村精市笑得傾國傾城,一步一步地向夏音靠近,看著她小心肝那一個顫,“哥哥,你天神一般的容貌無論怎樣都不會妨礙你的美……嗚……放過我吧……”

溜煙跑開,然後在真田臉上補一道,趁他沒反應過來,再跑過柳生那裏直接在眼鏡上一拍再逃跑。

很多年後,那個滿臉滿手全身奶油的少女全場四竄的身影仍舊清楚地留在在場所有人的腦中,黑發已然散開,張牙舞爪地有些像瘋子,笑容卻燦爛得晃了每一個人的眼睛。

這是真正的歡迎會。

他們的小公主幸村夏音的回歸。以及——

“下學期我要去立海大高等部一年級6組讀書了!”

“誒?!”

“小海帶哥哥,咱們以後就是同學了~請多指教,還有各位學長們!”

青春,本就該如此張揚,恣意。

假期過得十分happy,夏音的整個時間都耗在了東京的“1/2”。

早上早起洗漱出去買點東西吃,然後開店門,擦擦玻璃,招待各色客人替他們挑選心儀之物。大概十一點的時候林子儀會來,帶來一些精美的物品,有耳環有手環,設計別致的小本子,也有油畫CD什麽的,應有盡有,全是讓人一看便覺得精致的藝術品,獨具匠心,也不知道她是從哪兒弄來的。夏音把她拿來的東西擺好,而林子儀就會去後面的廚房做上一頓好吃的中餐,十二點關店門吃飯,十二點半林子儀教她彈首曲子,一點半繼續開門賣東西,五點關門出去吃飯,再隨便在東京逛逛,六點半回來擺桌子椅子,開始煮咖啡,放音樂,調調光線,七點半再次開門,這裏便成了特別的聚會場所,有人唱歌有人彈琴,氣氛很是自在歡快,卻是非會員禁止進入。只是一天夏音在街上逛看到電視裏放的一些新聞什麽的時候才知道每晚在“1/2”聚會有國際知名音樂家,又什麽藝術家,美術家的,不過想想林子儀好歹也算個什麽演奏家,所以她便也只是小小吃了一驚便繼續在這群名人之前倒倒水唱唱歌,偶爾還會拿琴隨便彈首曲子,然後就會有一夥和善的大叔小姐的一副後生可畏的樣子再給她挑挑刺,總之日子非常之逍遙。哦對了,她晚上在工作的時候還是有偶爾好好看書來學習高一的課的,沒有偷懶……

“怎麽樣,這裏還不錯吧。”

紫發少年推門進來後便不著痕跡地四處打量,紅木桌椅青瓷茶具,墻壁是古怪的花紋卻又與明顯中式的家具相得益彰,全場暗色燈光,讓人感覺很是放松。有人安靜地坐在角落,也有人圍成一圈熱鬧討論,雖然如何,卻仍是禮儀到家,不讓人覺得煩躁,卻又比對外人多了明顯的真誠。

“還算華麗。”

有個身著藍底碎花旗袍的女孩正懷抱琵琶姿勢過於隨意地坐在中間的一張桌子上,黑發盤起別著白色珍珠發飾,耳上墜著流蘇狀耳飾,低頭輕笑,不符合她年紀的一抹媚態自然流露,手輕揚,懷中的樂器便發出一陣細碎的輪指,大珠小珠落玉盤,輕攏慢撚抹覆挑,促弦弦又轉急,靈動歡快的樂意,繞梁三日。不遠處突然就傳來了一陣悠揚的笛聲,忽輕忽重,卻是與琵琶音融合得天衣無縫,兩相呼應。而琵琶女孩便又嫣然一笑,然後便又聽到另一個角落傳來的清麗的揚琴之聲,似是不緊不慢地隨意敲著,卻又給整個曲子增加了新鮮清脆之感,笛聲停了便又是一陣略帶哀怨喑啞的琴音,二胡九回腸斷,琵琶聲停,卻又有蕭音與柔和的女聲響起。

『日j□j盡花含煙,月明如素愁不眠。趙瑟初停鳳凰柱,蜀琴欲奏鴛鴦弦。此曲有意無人傳,願隨春風寄燕然。憶君昭昭隔青天。昔時橫波目,今作流淚泉。不信妾腸斷,歸來看取明鏡前。』

唱罷女孩便低頭連著用力掃弦,裂帛之音更勝,最後隨著一陣尖細如同哭泣之音的笛音整個樂曲戛然而止。

夏音心情很好地結束演奏,前世便很期待這樣的合奏,而現在這樣隨性地演奏方式更讓人愉悅自在,雖然自己彈得還很一般,但是有這些名家級的演奏家與之合奏,那檔次與享受,不一般,很不一般。

開心地搖頭晃腦,沖周圍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夏音懷抱琵琶從高高的桌子上跳下來,卻不知道今天是怎麽回事角度沒選太好明顯是要摔到地上的樣子。

oh no!

她下意識地抱緊了懷中的琵琶,身子側轉也要護好心愛之物,緊閉著眼,都想好了鐵定是要小拐一下她的“玉足”,卻不期然落入一個玫瑰香的懷抱,寬厚的肩膀,有力的雙臂托著她,讓她突然有了很安全與想要依靠的感覺。

“呼~”

被那雙手臂溫柔地放在地上,她長呼了一口氣,然後看著懷中的琵琶無礙,這才開心地準備感謝這位救她的紳士。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俏皮地猶抱琵琶半遮面狀半躬著身子行禮,聲音輕柔略帶些嬌羞,盈盈如水,然後擡頭淺淺一笑便僵在了唇邊。

『小姐多禮了。』

騙人的吧……這有著網王裏經典淚痣現在又笑得張狂的男人,竟然還流利地和她對著中文,他誰啊……

俯身靠近抱著琵琶一臉驚訝表情的女孩,低沈性感的聲音貼著她的耳垂響起:

“低賤的平民。”

渾身一僵,夏音揮手一巴掌就要向跡部臉上招呼過去卻被一支大手用力抓住了手腕,她緊咬著嘴唇不出聲,柳眉倒豎,杏目圓睜,不服輸地瞪向他。而跡部居高臨下地望著她亦是一副不奈與厭煩,甚至讓她讀出了一絲憂傷。

“這位先生,請放開你的手。這樣欺負一位淑女你不覺得有愧嗎?”

周圍一片嘩然,都註意到了中間正進行著的鬧劇,都站了起來己將兩人團團圍住,而一位英發碧眼手拿長笛的女人徑直走了上來,絲毫不客氣地指責他,周身更是散發著不可忽視的王者之氣。

今天剛到達東京的國際知名音樂家C.E. Lee

跡部松手,對上她此刻帶著薄怒與鄙夷的眼睛,態度依舊不卑不亢。

“抱歉失態了。”

【真是不明白子儀怎麽會讓這種人渣進來的。】不滿地拿德語嘟囔了一聲外加一句臟話,卻不想身邊的少年拿極為熟練的德語回了過去,【能夠在公眾場合下說出這樣的話,我想也不是太符合小姐你的身份的,還是註意一些比較好。】

『人而無儀,不死而為。人而無止,不死而俟。人而無禮,胡不遄死。』

夏音雙目波瀾不驚,像是在背書一般,盯著某個方向隨意地說出,然後不管那個張揚少年的反應,“這裏不歡迎你再來。慢走不送。”

再多的憤怒也不能在這樣一群世界名家之前發作,跡部只是攥緊了衣袖裏的拳頭,似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滿含怒火又飽含深思意味深長地瞪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還有門口的那位先生,請一起出去。”

看著忍足略帶驚異與玩味的表情沖夏音一笑然後起身,夏音沒再理他們倆人,只是瞬間被周圍各種關切與安慰包圍,有斥責跡部的無禮,也有說要為她討回公道的,聽得她不由得就笑了起來,十分溫暖的感覺。

剛才忍足是想要上前制止跡部的行為,雖然被人“插隊”,但是總之夏音看到他就是不爽,沒辦法,誰讓他和跡部一起來的,這感覺,八成是叫遷怒吧。夏音無奈地在心裏一吐舌,繼而沖周圍的人俏皮一笑,“最近我寫了新曲子呢,有哪位大師願意幫我演奏一下嗎?”

離開的時候跡部回身正好看到她被一夥人包圍在其中,各種關心的眼神與問候中她幸福的樣子,不滿的感覺便在心中叫囂了起來。這個女人憑什麽得到幸福,流著她不忠的母親與破壞他人家庭的父親的血液的女人,下賤的平民,她憑什麽!

“跡部。不管怎麽樣,你今天做得有些過分。她不過是個孩子,大人犯下的錯本來就不該由她來承擔的。而且她怎麽也算是你妹……”

“忍足侑士!不要背地裏再做些不華麗的調查,更不要來幹涉本大爺的家事!”

忍足無奈地聳肩,跡部大爺又發火了。

“是,少爺。那咱們現在去Moon喝酒吧。”

跡部沒有回話,只是擡腳坐進了門口停泊的車子,然後看著忍足坐進對司機說了“去moon”,兩人便再沒有任何的交流。跡部閉了眼睛,斂住眸中一抹厲色。而忍足亦是闔了雙目,嘴角輕勾起,雖然一直都知道有綾崎夏音這麽個人,卻從來沒有想過去接近或了解,沒想過最近她愈發活躍,再加上這次有趣的會面,著實讓人驚艷,該說不愧是那兩個人的孩子們,唔,雖然姿色是平庸了一些,但是這般才藝又玲瓏剔透的模樣,倒真是讓人心生好奇啊,綾崎夏音,哦不,幸村,夏音。

『好了,天天當苦力的日子結束了。林老板,我要回去了。』

假期還剩兩天結束的時候她向林子儀辭行,笑語盈盈,與最初要林子儀收留她的時候的故作堅強與灑脫判若兩人,連眼中似乎都閃著希望之色。而林子儀卻只是優雅地喝著她的紅茶,舉手投足貴氣盡顯『好好學習,好好學琴,周末工作。』

『呃,你不是林子儀,一定是被調包了吧……那女人才不會說出這麽……呃,母性又長輩的話……』大囧。

『滾。』

這才對嘛。夏音樂呵呵地沖她揮揮手,背起她的琵琶地離開,而沒有註意到身後林子儀略顯寂寞的神色,起身看向玻璃窗外喧鬧的街道,『該休息休息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開始全部都是新內容了。。。

明天是最後一次存稿箱 。。。。讓你們不回覆我。。。存稿箱君和作者醬都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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